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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玛卡vs极品虎王:夜雨丨李燕燕:特殊的成长
黄金玛卡vs极品虎王:夜雨丨李燕燕:特殊的成长

发布时间: 2023-01-26 10:23:01

特殊的成长

李燕燕

10月中旬,长年留在重庆帮忙照看来来的外婆回成都了,于是生活的重担又都落回了我自己肩上。过去并没有感觉母亲买菜做饭有多么难,况且我自己是个“美食爱好者”,时不时钻到厨房做一两样拿手好菜,反倒觉得是一种乐趣。然而担子一经全数搁下,便能感知其辛苦。虽说念初一的女儿来来是住校生,但我的奋战从周四就开始了——为了给来来补充营养,一天要跑好几个超市,买肉买鱼吃了黄金玛卡头晕买虾买水果,待采购完毕回家,浑身是汗。周末两天便换着花样做饭,且每餐得卡着固定的点,早餐8点,午餐12点半,晚餐6点半。饶是如此,来来坐上餐桌依旧常常噘嘴,挑这嫌那。仅仅才几天,母亲几年间絮絮叨叨的抱怨,我便终于能理解大半了。

还在这样的“磨合期”里,11月初的新一轮疫情悄悄到来了。

11月1日下午,我突然收到一条关于与沙坪坝区新冠阳性感染者“时空交集”的提示短信,之后得到了三年来的第一个“黄码”。原来,10月29日那天小区因为管道维修全天停气,又恰逢周末,于是我去了沙坪坝的小龙坎正街打包“黑竹笋鸡”,恰好与一个感染者的轨迹重合。从渝北赶去沙坪坝“现场打包”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不熟悉网上点餐买菜。是的,我总觉得网上点餐买菜麻烦又有一定风险,所以一直不愿意主动接触,这在我的同龄人中算是少见的。

第一次邂逅“黄码”,很是惊慌。“黄码”之后会发生什么?“黄码”怎样才能消除?倘若“黄码”一直都在又该怎么办?一连串问题。在社区网格员的引导下,经过“三天三检”,“黄码”终于在11月4日凌晨转“绿”了。但是,背负“黄码”的两天时间里,我连续失眠,心里就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事实上,我一直缺乏良好的心理素质。学生时代,我平时学习成绩很好,但每每临到中考高考就会因为过于紧张而发挥失常。在生活的历次考验中,也不例外,焦虑担忧每每如影随行。

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11月,“黄码事件”于我,仅仅是生活又一场考验的开端。就在恢复绿码的第四天,疫情已经蔓延到主城各区。很快,我接到了来来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发出的通知,学校出现了密接者的轨迹,为了确保安全,让家长当晚8点把孩子接回家。就这样,来来“小升初”之后的第一次网课历程开始了。

接来来回家的路上,沿街已冷冷清清。来来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回家了!”“早上可以晚起那么一丢丢,哈哈……”看着喜形于色的女儿,我担心不已——哎,万一孩子借网课之机看视频玩游戏怎么办?要知道,来来平素在家可是最喜欢平板手机之类,甚至能无师自通地在客厅的电视上投屏看动漫。这样一来,网课黄金玛卡美国不等于活生生的“放虎归山”吗?一到家,来来果然直奔书房,迅速摸出那个我刻意藏起来的平板电脑。正当我准备发火,她却拿着平板冲我一晃:“妈,你看我厉害吧,已经把上网课的钉钉和腾讯会议给装好了!”原来,这小丫头并不是只想着玩,她第一件事还是解决自己明天上课的问题。

这时,来来很严肃地给我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上网课的时候,你不许呆在旁边。”

“你放心,我就算在旁边也绝对不会影响你学习。”我说。

“妈,你在旁边,我就没法全神贯注。”小丫头一字一顿,“你放心,我肯定认真上课。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负责。”

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五分,来来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便一头扎进了房间里,开始学校统一安排的早读。我终究还是不放心,于是在第一堂课快结束前的几分钟“扒了门缝”。虽然我的动作极其轻柔,但她还是觉察到了。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惊慌失措掩盖偷玩的场面,来来上课很认真,一边听着,还一边仔细记录。

轻轻合上门,我长吁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我也拿起了手机开始听老师讲课,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可是,很显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因为数学老师讲的东西我大半都听不懂。哎!老师教过的,早就还给老师了。但我在试听中确定了一点,倘若主动融入那个虚拟课堂的学习氛围,那么也同坐在课堂上一般有所收获。

疫情形势日益紧张,头几天我跑去附近超市买的存货慢慢见底了,接下来,饭桌上便尽是白菜和猪肉打仗。

来来渐渐明白现下的形势,所以平日颇为挑嘴的她似乎变得宽和了,饭桌上几乎做啥吃啥。可连着吃了三天大白菜,她还是忍不住跟我抗议了:“妈,你就不能想办法换点叶子菜吗?!”

与北方人不同,南方人吃菜就讲究吃个“叶子菜”。叶子菜,顾名思义是有叶片的蔬菜,一般还得是绿叶蔬菜。所以,小小的来来并没把长着黄白色叶片的大白菜当做“叶子菜”。

我告诉来来,连着几天,更新的“高风险区”名单里都有一个甚或几个直线距离在一公里左右的小区,我们居住的小区俨然已成了一座“无疫孤岛”,管理因此日黄金玛卡10粒益收紧,现在已经足不出户,家里物资自然就很有限。

“那你可以网购呀!昨天下楼做核酸,我看见门口摆了好多网购的东西,连生日蛋糕都有呢!”来来提了建议。

“好吧,我试试。”

于是,我硬着头皮拿起了手机。

事实证明,许多看似麻烦的事情,一旦亲手实践起来,原有的一些由想象与惯性构筑的心理屏障,便会很快打破。

第一次网上买菜,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下午2点过,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了,告诉我东西送到了,就搁在一楼门口指定的桌板上,让我五分钟后下楼来取。下楼时才看到,桌板上早已搁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物资,“某某生活”的环保口袋上别着一张购物清单,上面用蓝色大字清楚地写着我所在的地址门牌号,如此醒目,哪怕堆积的东西再多,也断然不会弄错。回家清点这些物资,瞧,绿油油的油麦菜分明还带着田野的芳香,冷冻鸡翅贴心地带着一包碎冰块。以前母亲老是担心地跟我说,网上购菜人家会把卖不掉的或者不新鲜的东西拿给你,因为你不在购物现场看不见的。但眼前的一切,让我打消了过去的疑虑。

几天后,华龙网发出了一个视频,记录了这些天寂静城市里深夜忙碌的外卖小哥。这群各有故事的年轻人,孤独地骑行在空寂的街头巷尾,直到凌晨1点才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社区为他们设立的免费临时居住点。由办公室改建的临时住处里,几张靠背椅搭成的“床”,或者铺在地面上的一床褥子,还有从热水器里现倒出的一杯热水,就能让几个大男孩笑容绽放。一位小哥一边在简陋的卫生间里洗漱,一边说:“接下来我睡上一个好觉,第二天元气满满,浑身有劲儿。”

随手转发这条视频,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打开手机,疫情地图上的红点越来越密集,最近的那个离我只有200多米远了。我和邻居们努力坚守着自己脚下这片“无疫净地”。

我们每天有很多接龙——

接龙买菜。心细的邻家大姐平素就记下了附近社区菜店水果店鱼铺的电话,于是便有了一个个小区买菜群。天还没亮,手机的信息便叮叮咚咚地来了,是店家刚刚运到的豌豆尖、莲白、白萝卜、莲藕、三线肉、排骨、后腿肉、猪蹄……品种很多,价格也亲人。躺在被窝里,我一边看着一边努力克服“选择困难症”,吃完黄金玛卡五小时后还有效果吗仔细挑好几样喜欢的然后快速接龙。

接龙做志愿者,手慢便当不成。排队核酸的现场,看上去很文气的老人站了出来:“大家一定保持一米线哈,我来帮着维持秩序。”还有年轻的小伙跟着提出建议:“让需要网课的孩子们排队先做如何?”“要得,要得!”邻居们答应得很爽快。

接龙向物管办公室提交小孩子网课需要打印的资料。别说,刚开始网课时,我还懊悔着没有早点买台打印机,老师可是每天都要留作业的!我第一次厚着脸皮在小区群求助,说哪位有打印机的邻居能不能帮个忙,谢谢啦!几分钟后,物管办公室那个很少打交道的大姐在群里呼唤我和其他有着同样烦恼的邻居:“各位业主朋友,孩子网课需要打印的资料,接龙发我,我打印好就@大家。”

这二十多天,我解锁了不少原先从未试过的“技能”,网上买菜绝对算是一项。从“小白”到如今非常熟练,不仅能满足自己家的需求,还能帮着附近的独居老人们采买。与此同时,我对12岁的女儿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就像那天傍晚热水器突然有了小故障,我一口气接了大半盆冷水,正想着如何处置,站在一旁的来来二话不说,端起这盆冷水就朝阳台走去,然后拿起一个水瓢像模像样地浇起花来。原来,女儿真的长大了,原本,她留给我的印象还是那个在外婆手里精心呵护着,连喝口热水都得由大人帮着提热水瓶的小娃娃。

“妈,你看这几颗芦荟的花骨朵都冒出来了,过些日子疫情没了,花儿也开出来了,多好。”来来笑着说。

(作者系重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

责编:陈泰湧

审核:王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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